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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以愛為根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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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櫻心神俱疲地趕到自家兄長的院子想要接回自己的女兒時,就被告知了“莎拉娜開眼”這個讓她幾乎崩潰的消息。

“這不可能——!”

激發寫輪眼需要有巨大的情緒刺激,在明白“愛”的真諦的同時又失去,就會激發出血脈裏的力量,得到那雙被詛咒的眼睛。

一個不過四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少情緒呢?要知道當初宇智波佐助開眼的契機,可是因為他親眼目睹了自己最愛的哥哥滅了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一族心底深藏了愛,他們的愛近乎偏執,染滿了黑暗的絕望的色彩。而因為這種為愛而生的恨,他們可以得到更強大更可怕的力量。

所以春野櫻無法接受,她悉心呵護著的女兒,她希望她能永遠健康快樂的女兒,居然會在如此稚嫩的年紀裏得到那雙因為痛苦而誕生的眼睛。

看著春野櫻失魂落魄的神情,花顏倒是有點小小的愧疚的。

但是宇智波莎拉娜的祈願已經得到了這個世界法則的認可,這也就意味著她以後的人生不可能如春野櫻所希望的那般平淡,像個普通人一生充滿喜樂。

與其讓她以後經歷更多得到而又失去的傷悲,不如讓她盡早擁有守護一切的實力。

春野櫻詢問了莎拉娜開眼的過程,知道這個孩子是因為對她的愛與對父親的怨而開了寫輪眼時,這個本已經強大堅毅起來的女忍還是哭了。

“佐助君是有苦衷的,他是愛著莎拉娜的啊!”

女兒與丈夫都是她深愛的人,可是她卻不知道如何讓渴望父愛而不得的女兒諒解丈夫的苦衷。

莎拉娜這時候已經睡了,她的瞳力還需要穩固,花顏給她溫養了一遍眼睛,確認她眼睛很健康之後就哄著她睡了。

寫輪眼開眼會伴隨著大量的負面情緒沖擊心神,四歲的孩子根本抵抗不住,到底還是昏睡了過去,閉上眼睛之前還死死地拽著花顏的手。

春野櫻看到了眼睛上蒙著一圈白布的莎拉娜,用查克拉檢查了莎拉娜的經脈,確定她的經脈可以承受住寫輪眼的瞳力,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在忙碌和沈重的任務中回過神來,被女兒開眼這件事情刺激到了的春野櫻突然意識到有些事情不能一直瞞著孩子和家人的。

春野櫻找了花顏和宗三促膝長談,她知道佐助君常年不歸家的行為讓疼愛她的家人很憤怒,她心中無怨,但是她也知道在別人眼中她是很“委屈”的。

春野櫻說了很多,她剖析自己的感情,也解釋宇智波佐助行為的深意,以往她只顧著給予孩子良好的生活環境,卻忘了心理健康的問題。

“如果說,火影是木葉的守護神,那麽如今的木葉就有兩個守護神,鳴人站在明處,佐助君站在暗處,但是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木葉。”

“覬覦佐助君眼睛的人有很多,今天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大筒木一族就是深藏在我們心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時刻鋒芒在背。”

“佐助君追求的和平,他認為整個忍界想要和平共處,必須要有一個強大得令五國都忌憚的敵人游走世間,而他願意成為這樣的人,甚至寧願舍棄所有的羈絆。”

宇智波佐助在四戰之中展現出來的強大的實力以及亦正亦邪的立場實在讓五影心生忌憚,因為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下一個宇智波斑。

宇智波佐助跟木葉的羈絆雖然還未曾斷裂,但是他在五國游走,受到尊敬的同時也受到忌憚,讓五國不敢輕舉妄動,不敢掀起戰亂。

這種時候,宇智波佐助不能回歸木葉,不能讓人看出他心底埋藏的不舍,否則木葉就會成為其他四國眼中的“公敵”,以往的努力皆付流水。

春野櫻說得認真,說得真情實感,花顏卻是笑而不語,宗三更是嘆息。

宇智波佐助在想什麽,再沒有人比曾為籠中鳥的宗三更清楚明白,或者更感同身受了。

“……櫻,你想表達的,我們都明白,但是他不想回木葉,原因真的這麽簡單嗎?”

春野櫻的表情霎時凝固了,她嘴唇微微顫抖著,一句斬釘截鐵的“是”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宇智波佐助已經是當世最強之人之一了,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回木葉看看自己的妻女,並不是不能做到的。

宗三的眉眼間染上了悲哀,他看著春野櫻,就像是在看著自閉了雙眼不願承認現實的小孩。

“人的感情是很覆雜的,就像莎拉娜對她的父親,愛與怨是並存的,你不能說她不愛她的父親,你也不能說她不怨她的父親。”

“他想守護木葉,是實話。他希望天下和平,是實話。他希望所有人都幸福,這也是實話。”

“但是他心中真的沒有恨了嗎?”

“他執著了這麽久的仇恨,真的放下了嗎?這個奪走他家族,奪走他父母,奪走他哥哥的村子,他真的完全釋懷了嗎?”

宗三輕柔的話語像是刮骨剜心的刀,一字一句都刻在了春野櫻柔軟的血肉之上。

“或許他放下了吧,他決定守護這個哥哥深愛的村子,但是他的痛苦與執著了那麽久的仇恨,真的能讓他毫無芥蒂地去面對這個幸福祥和的木葉嗎?”

——木葉是開在無數屍骨之上的花。

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都已經成為了這朵花的養料。

宇智波佐助的愛與恨都在這裏,他希望村子一切都好,但是面對著這個地方,他午夜夢回之際真的不會想起自己的父母與家人嗎?

“宇智波鼬,當初為了守護木葉,將企圖背叛村子的宇智波一族都給滅門了吧?”宗三的話語還是平和溫柔的,透著看透紅塵的滄桑。

“宇智波鼬為村子付出了一切,為宇智波佐助熬盡了心血,他死了,宇智波佐助釋懷了對他的恨,轉而怨恨了木葉。仇恨不是不存在了,而是轉移了。”

“但是……假如,宇智波鼬活下來了,宇智波佐助還能釋懷那份仇恨嗎?”

“破碎的鏡子哪怕重新拼合在一起,也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

木葉之於宇智波佐助,正如宇智波鼬之於他,他愛著自己的哥哥,但是如果哥哥活下來了,他真的能徹底原諒滅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鼬嗎?

如果他選擇了原諒,從此心無芥蒂,那死去的人情何以堪呢?

宇智波鼬也是清楚這點的吧?他在下手的那一瞬間,就沒有回頭的希望了。

而承載弟弟怨恨的一輩子,承載弒殺親族血罪的一生,也沒有眷戀的必要了。

——承載弟弟的怨恨有多痛?讓宇智波鼬都忍不住苦笑著對他說“原諒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人活得太清楚就會難受,端著明白裝糊塗卻更痛苦。”花顏手持茶壺,倒出了兩杯清茶,送到了宗三和春野櫻的面前。

“你曾經說過自己想要一輩子都是愛的人生吧?結果到了最後,你的一輩子卻都在付出自己的愛了。”

春野櫻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砸在木桌上,濡出了深深淺淺的淚痕。

花顏抿了一口清茶,心下有些喟嘆。

她記得原著裏的春野櫻,嘴上一直說著要成為能趕上鳴人和佐助的強大忍者,但是她的內心其實一直都是那個柔軟嬌氣的少女的。

很多人討厭她的粗暴,討厭她的天真,討厭她的自以為是,討厭她對主角鳴人的肆無忌憚,笑著說佐鳴決戰誰輸了誰就娶小櫻,把她踩進了塵埃裏。卻忘了她對佐助的這一份近乎絕望的愛,讓她連舉起拳頭的勇氣都沒有。

她能對任何一位男性忍者揮舞自己的拳頭,卻會因為宇智波佐助的一句話而一蹶不振。

愛情和親情友情,終歸都是不同的。

愛讓春野櫻變得小心翼翼,讓她在宇智波佐助的面前收斂了所有的銳利與鋒芒,她在任何時候都能英姿颯爽,唯獨在所愛的人面前永遠都只是那個流淚的小姑娘。

因愛而生的畏怖,她對宇智波佐助懷揣的那份特殊,就是一個女孩心中最柔軟最脆弱的一面,連漩渦鳴人都不曾看見的那一面。

而後來,她的生命中又多了一個宇智波莎拉娜,她因為母親的身份而剛強,又因為母親的身份而柔弱。

所以她會在宇智波莎拉娜質疑她與宇智波佐助之間的夫妻關系時感到憤怒,憤怒到露出了強硬的一面,卻又在冷靜下來之後低頭道歉。

她為了丈夫而變得剛強,卻又為女兒而變得柔軟。

這樣的一生,女人的一生。

“櫻,以為我……和你哥哥是在開玩笑或者哄小孩的嗎?”

花顏微笑著,笑容清朗:“宇智波佐助想要絕對的和平,那就給他。讓莎拉娜證明給他看,保護和平的責任不是一個人就能背負的。”

“我們比誰都相信,莎拉娜會成為真正的天下人,統一整個忍界,改變所有忍者的命運,她會比初代火影還要偉大。”

——“所以,身為母親,你也要相信她,支持她啊。”

那天晚上,花顏和宗三對春野櫻說了很多,第二天,花顏就去了火影辦公室一趟,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並且將小刀精們都過了明路。

木葉裏突然出現了六十多位實力堪比上忍的武士,這由不得長老團不心生慌亂,但是那天木葉發生騷亂的確是他們從中伸出了援手,這個情還是得認的。

花顏趁此機會提出要見火之國大名一趟,湊巧她和宗三互換了殼子,便從本丸裏挑選了十幾刃作為“家臣”,前往火之國覲見大名了。

花顏又要搞事了。

雖然說實力和家底都有了,但是她還缺一個身份啊,莎拉娜將來要統一天下,沒有一個貴族的出身可是會被那群高層的傻逼擠兌死的啊。

宇智波一族再怎麽牛掰,那也是忍者啊!你看日向家清貴無雙的,不也還是得在貴族面前低頭嗎?!

花顏帶著本丸裏顏最靚氣質最好最風雅的刀子精們往火之國大名面前一站,一眾貴族分分鐘就被襯成了土裏刨食的村夫。

花顏憑借著自己的三尺不爛之舌將自己包裝成海外某國過來的貴族,因為發現這片土地上居然沒有正統的信仰,所以甘願舍棄貴族的身份來拯救蒼生傳遞信念。

火之國大名先是被顏值糊了一臉,被刀子精們的風儀震撼得心肝直顫,被花顏殷實的財富和家臣班底閃花了眼睛,最終跪倒在忽悠之神的袈/裟底下。

花顏笑出萬丈佛光,全方位從風雅、氣度、禮儀、文化、底蘊、家底、實力碾壓了火之國大名。

之後花顏笑瞇瞇的表示,我們可是很強噠,你們不想留我也沒關系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天下又不是只有火之國一個國家嘛。

火之國大名一想到這群行走的人形兵器投靠他國他就覺得心絞痛,四戰的人員傷亡慘重,直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恢覆實力呢。再則人家只是想要傳教又不是想要走入政治中心,於是什麽條件都應了,六十多名上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是人家的家臣了。

火之國深明大義,為了不愧對外國友人,給花顏封了士族,允許她自由傳教,並且還劃了一塊封地給她。

有封地者為侯,雖然地方很小,但是花顏也勉強可以算是貴族大名啦!

花顏風度翩翩的表示自己在木葉的邊境裏有一處院子,每個月都會開壇傳教,歡迎他們隨時來圍觀之後,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了。

——她相信顏狗是無處不在的。

從火之國大名這裏得個名頭也只是為了起步,等到信仰根基紮實之後,重新建立一國也未嘗不可。

花顏的目標是天下人,而不僅僅只是小小的一國。

同樣的,她才不會讓未來的天下人眼光只局限在小小的一個村子裏呢=w=。

春野櫻外出執行任務賺錢養家,莎拉娜就被寄養在了花顏的宅子裏。

開了寫輪眼的莎拉娜,對父親的執念更深了,她現在已經上漲到想要統治天下不管老爹走到哪裏都買不到除了納豆以外的食物了。

莎拉娜入住的第一天,花顏就帶著六十多把刀子精往莎拉娜面前一站,笑瞇瞇地道:

“寶寶啊,這些人是你以後的禮儀、花道、茶道、香道、鑒賞、和歌、刀術、馬術、軍法、謀略、用人之術等課程的老師。”

“來,認認臉吧,我們的目標可是天下人呀!”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鼬把事情做絕,其實未嘗沒有清楚自己沒有回頭路了吧。

就算知道哥哥深有苦衷,但是弟弟也不可能完全心無芥蒂地像以前一樣跟哥哥相處了。

畢竟父母的確是死在哥哥的手上的。

死亡是條絕路,但是死人的錯卻又是可以原諒的了。

木葉也是同樣的道理吧。

宇智波佐助守護它,因為他的回憶和珍視的人都在那裏,因為木葉是哥哥愛著的村子,因為木葉是他在乎的那些人拼盡一生都想要守護的地方。但是如果一直看著的話,還是會覺得撕心裂肺的吧。

當然,個人拙見,不喜勿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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